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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年2月,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。
一个叫陈书利的湖南兵,在和部队失联5天5夜后,成功归队。
他不仅自己回来了,还带回了几个失散的战友,身上没添一道新伤,反而让敌人付出了20条人命的代价。
中央军委后来授予他“一级战斗英雄”称号,可他自己最忘不掉的,还是在越南敌后挖红薯时,那要命的一瞬间。
01
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号,命令下来了,仗要打了。
陈书利当时是41军121师的一个班长,湖南衡南人,一九五六年生的。农村娃,从小帮家里干农活,长得人高马大,身体结实得跟头牛犊子一样。
他这兵,当得有点名堂。一九七七年入伍,新兵连射击考核,他回回都是满分。为啥?没啥窍门,就是天赋。入伍前在老家当民兵,那枪感早就练出来了,大家伙都喊他神枪手。
就因为这手绝活,加上人也稳重,不到两年,他就给提了班长,手底下管着一个小队。常年在边境线上巡逻操练,皮肤晒得跟古铜块似的。
开战前的誓师大会,气氛相当凝重。每个人都领了新发的武器弹药,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布条上,缝在胸口的军装里头。陈书利和他的战友们围着地图,一遍又一遍地研究着作战路线。
他们的任务,是整个东线战场上一把最锋利的尖刀。要从高平地区的西侧,一口气穿插到敌人的腹地安乐县,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,把敌人的退路和援军的来路,全都给堵死。
这个任务,听着就很有挑战。
02
战斗打响,部队就出发了。
可越南那地方,二月份的山里头,雾大的出奇。那雾是真浓,跟棉花团似的,白茫茫一片,别说二十米,有时候十米开外就瞅不见人了。
部队在这样的环境里头急行军,指挥员在前面扯着嗓子喊,让大家跟紧点,别掉队。可枪炮声一响,队伍还是给冲散了。
陈书利他们连队,就是在穿插的路上,一头撞上了敌人的火力点。对方居高-临下,子弹打得他们抬不起头。
连队指挥员当机立断,让陈书利和副班长韦程儒带人从侧面顶上去,掩护大部队继续往前冲。
这是一场硬仗。等他们好不容易把那个火力点给敲掉,回头再想找大部队的时候,发现周围除了浓雾,啥都看不见了。
这下子,情况严峻了。在敌人的地盘上跟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,会是什么后果,每个当兵的心里都清楚。
03
陈书利心里头也发毛,但他是个班长,是这几个断后弟兄的主心骨,他不能慌。他凭着记忆里的地图和方向感,带着韦程儒他们,顺着大部队可能前进的方向一路追赶。
山路难走,加上精神高度紧张,几个小时下来,人困马乏。
就在他们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前头的路上,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人影。陈书利赶紧让大家隐蔽,端起了枪。
等那几个人走近了,才发现也是穿着咱们军装的。一问,都是被打散的兵。
这下好了,总算碰到自己人了。大家一凑,不多不少,正好五个。一个叫黄志荣,一个叫熊武俊,还有马战社、陈武贤和胡青祥。
七个人,来自四个不同的连队,压根就不认识。一碰头,才发现好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,虽然不致命,但也影响行动。
七个散兵,七条枪,在这危机四伏的敌后,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。
04
人多了,胆气也壮了点。大家伙一合计,总得有个领头的。陈书利不管是兵龄还是职务,都最合适,而且他那手枪法,大家刚才也都见识了。
没人有二话,都认他当这个临时小队的指挥。
一个七个人的战斗小组,就这么在战场上临时组建了起来。
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更大的危险就来了。
他们在敌后这么活动,很快就被越南的民兵给发现了。对方一看,就几个掉队的中国兵,觉得这是送上门的战功。
一时间,四面八方的山头上,全是人影。差不多一个营,好几百号人,把他们七个人给团团围住了。
05
那火力,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泼。七个人被压在一个小土坡后面,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陈书利心里跟明镜似的,待在这儿不动,就是个活靶子,耗也把他们耗死了。
他眼睛跟鹰一样,在周围快速地扫了一圈。就在路边不远处,他发现了一个凹字形的三排连体房,看着像是个仓库。
这地方,简直就是个天然的工事啊。
他当机立断,让大家跟着他冲。
七个人卯足了劲,顶着子弹,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那个仓库。进去一看,好家伙,里头堆的全是一袋一袋的化肥。
真是天助我也,连工事的材料都给准备好了。
06
他们立马动手,把一袋袋几十斤重的化肥拖过来,七手八脚地垒成了一个三四平米的简易工事。
这工事刚垒好,敌人的子弹就追着屁股过来了。
轻重机枪的声音响成一片,打在屋顶的瓦片上,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碎瓦片和灰土直往下落。
敌人仗着人多,从山上分好几路往下冲。陈书利他们就七杆枪,其中火力最猛的,也就是一支冲锋枪,外加两支半自动步枪和九枚手榴弹。
这点家当,跟人家一个营硬碰硬,肯定是不行的。
陈书利让大家伙都别急,节省弹药,等敌人靠近了再打,打一个准一个。
他自己端着那支半自动步枪,眼睛就没离开过瞄准镜。他发现,对面有个军官模样的人,正站在一座小桥上,拿着望远镜指指点点的。
陈书利屏住呼吸,稳稳地扣动了扳机。一声枪响,那个军官一头就栽了下去。
敌人的冲锋一下子就乱了阵脚。
07
一整个上午,敌人发起了好几次冲锋,全都被他们七个人给硬生生打了回去。仓库外头的空地上,撂倒了十多具敌人的尸体。
敌人一看冲锋不管用,也学精了,开始想别的办法。他们悄悄地摸到相邻的房子里,想从侧面钻墙过来。
那时候越南农村的房子,很多墙都是篱笆糊上泥巴做的,根本不结实,子弹一打一个窟窿。
嗖嗖的子弹,不断地从墙壁里头穿过来,打得屋里的化肥袋直冒白烟。一个战士躲闪不及,太阳穴被子弹擦出一条血口子,血一下子就糊住了眼睛。
七个人里,已经有四个人受伤了。
更要命的是,他们已经连续四天没怎么合眼,两天没吃过一口热乎饭了。弹药也开始告急。
有个重伤的战士,看着这情况,觉得实在是没希望了。他从腰间摸出一枚手榴弹,拉开弦就准备跟冲上来的敌人拼了,也免得拖累大家。
陈书利眼疾手快,一把就给他按住了。
他告诉大家,别看敌人人多,里头大部分都是民兵,战斗力有限。只要他们能撑住,撑到天黑,就有机会突围。
他让每个人,都把自己身上能写字的东西找出来。
在一张从化肥袋上撕下来的包装纸上,他让大家挨个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部队番号。
写完之后,他把那张纸小心地叠好,揣进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。
他心里想的是,万一他们七个都交代在这了,这张纸,就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。
08
下午,敌人急眼了,把迫击炮都给拉了上来。
炮弹一发接一发地在仓库周围爆炸,有一发炮弹,直接把屋顶给炸了个大窟窿,房梁都给炸断了,摇摇欲坠。
屋子里头,全是呛人的硝烟和化肥的怪味。
敌人开始在外面用高音喇叭喊话,让他们投降。
陈书利示意大家伙都别吭声,全都趴下装死。
外头的敌人喊了一阵,看里头没动静,以为他们都被炸死了,就壮着胆子,小心翼翼地摸了上来。
等敌人靠近了窗口,陈书利猛地一跃而起,带着没受伤的战士一起开火。
冲在最前头的那七八个敌人,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,就全倒下了。
这一下,彻底把敌人给激怒了。炮弹跟下雨一样,往这个小仓库上砸。整个屋子都在晃,感觉随时都要塌了。
陈书利知道,这个地方,是肯定待不下去了。
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又看了看仓库后头那条不宽的小河,一个计划,在他脑子里迅速成型。
敌人的主力,全都在正面。后头的防御,肯定是最薄弱的。
他把剩下不多的弹药集中起来,分给了还能动的几个战士。他告诉大家,准备突围。
天色完全黑了下来,伸手不见五指。
陈书利让大家把最后几枚手榴弹全都朝着正门方向扔了出去,巨大的爆炸声成功吸引了敌人的全部注意力。
就在那一瞬间,七个人从仓库后面的一个破洞里钻了出去,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,手拉着手,互相搀扶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过了河,一头扎进了西边的深山老林里。
09
总算是逃出来了。
可是在突围的路上,因为天太黑,山路又滑,加上不断有敌人的巡逻队在后面骚扰,他们七个人,跑着跑着,又给跑散了。
陈书利和另一个叫黄志荣的重伤员分在了一起。
两个人不敢走大路,只能在漆黑的山林里穿行。饿了,就挖点能吃的草根,啃几口野果;渴了,就趴在山涧里喝几口凉水。
到了第二天傍晚,两个人又累又饿,实在是走不动了。他们从山上下来,发现山脚下有一片红薯地。
这简直就是救命的粮食。
陈书利让黄志荣在旁边警戒,他自己赶紧跑到地里,用手刨着红薯藤,想挖点吃的填填肚子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负责放哨的黄志荣突然听到附近有窸窸窣窣的声音。他心里一紧,想开口喊陈书利,又怕暴露目标,情急之下,他顺手捡起一小块泥巴,用尽力气朝着陈书利的方向扔了过去。
陈书利因为常年打枪,耳朵有点背,压根没听到动静。他正专心刨着地里的红薯,冷不丁感觉后脑勺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。
他有点纳闷地一回头,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。
四个端着枪的越南兵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摸了上来,从四个不同的方向,把他和黄志荣围得严严实实。黑洞洞的枪口,全都对准了他。
其中一个越南兵,用生硬的中文,向他索要口令。
电光石火之间,陈书利的大脑算力拉满,开始疯狂运转。他知道,只要自己现在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,立刻就会被打成筛子。他缓缓地举起双手,示意自己没有威胁,眼睛却像猎豹一样,死死地锁定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敌人。
那个敌人看他举起了手,似乎是放松了警惕,端着枪,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逼近,准备上前来缴他的械。
就在那一刹那,陈书利动了!
他猛地一个弓步向前,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越南兵,一招就把对方干懵了。趁着对方重心不稳,他顺手夺过那支AK-47,枪口一转,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。
哒哒哒!一梭子弹过去,当场就报销了两个。
剩下的两个越南兵直接吓傻了,哪见过这种狠人,扭头就跑,消失在了山林里。一场教科书式的绝地反杀。
经历了这番波折,陈书利带着伤员,继续在敌后穿行。又过了一天,他们终于找到了大部队,成功归队。
创作声明:本文是在相关历史资料和公开报道基础上进行的文学创作,旨在讲述一级战斗英雄陈书利的英勇事迹。其中战斗细节、人物心理活动等经过艺术加工,具体数据参照了《解放军报》等官方媒体报道,但请读者以官方战史为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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