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女儿考上清华那天,我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,17年后她成了我的主治医生>女儿林晓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那天,我当着她班主任的面,把通知书撕成了四片。她哭着喊:“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十七年后,我躺在肿瘤医院病床上,主治医生走进来——胸牌上写着“林晓”。她看着我的病历,面无表情地说:“妈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我叫王秀兰,今年六十二岁。
躺在肿瘤医院的病床上。
胃癌晚期。
昨天刚做完检查,今天等主治医生来。
门开了。
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进来。
四十岁左右,戴着眼镜,很干练。
她低头看我的病历。
然后抬头。
我们四目相对。
我愣住了。
是晓晓。
我的女儿林晓。
十七年没见的女儿。
她胸牌上写着:“林晓,主任医师。”
她看着我。
眼神很冷。
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王秀兰?”她问。
声音平静。
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点头。
喉咙发紧。
“我是你的主治医生。”她说,“现在,我们谈谈治疗方案。”
十七年前。
晓晓十八岁。
高考成绩出来,全县第一。
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。
红色的信封,烫金的字。
她高兴得又哭又笑。
抱着通知书不撒手。
班主任李老师来家访。
带着电视台的人。
要采访“寒门出贵子”。
摄像机架在院子里。
话筒对着晓晓。
她正要说话。
我冲过去。
抢过她手里的通知书。
撕了。
撕成两半。
再撕。
撕成四片。
扔在地上。
全场安静。
摄像机还在转。
晓晓的脸,从红变白,从白变青。
“妈...你干什么?”
我转身进屋。
锁上门。
外面,晓晓在哭。
李老师在敲门。
“王大姐,你开门!这是孩子的前程啊!”
我不开。
坐在床上,手在抖。
晓晓在门外喊:“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她走了。
带着撕碎的通知书。
那天晚上,我没睡。
坐在黑暗里。
想晓晓三岁那年,发高烧。
我背着她,走十里山路去卫生院。
想她十岁那年,考全班第一。
我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卖了,给她买新书包。
想她十七岁那年,说:“妈,我要考清华,让你过好日子。”
可现在,我把她的清华梦撕了。
撕得粉碎。
第二天,李老师又来了。
“王大姐,清华招生办打电话了,说可以补寄通知书。”
我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她不能去北京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
“因为她爸在北京。”
李老师愣住了。
“她爸...不是去世了吗?”
我摇头。
“没死。”
“那...”
“在北京,有新的家庭。”
我没再说。
李老师叹了口气,走了。
晓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三天没出来。
第四天,她出来了。
眼睛肿得像核桃。
“妈,给我复读的钱。”
“你要复读?”
“嗯。”她说,“明年,我考北大。”
“北大也在北京。”
“那我就考复旦,考浙大。”她看着我,“反正,我要离开这个家。”
我给了她钱。
她去县中复读。
一个月回家一次。
不说话。
不看我。
第二年,她考了全省第三。
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。
这次,我没撕。
她收拾行李。
走的那天,我送她到车站。
“妈,我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会回来了。”
我没说话。
车开了。
她真的没回来。
大学四年,没回来。
毕业后在上海工作,没回来。
结婚,没告诉我。
生孩子,没告诉我。
十七年。
像人间蒸发。
只有每年春节,我银行卡里会多一万块钱。
没有留言。
没有电话。
我知道,是她。
她在用钱,买断我们的母女情。
现在,我躺在病床上。
她站在我面前。
穿着白大褂。
拿着我的生死。
“你的胃癌,晚期。”她说,“需要手术。”
“手术能活多久?”
“五年存活率,百分之三十。”
我点头。
“做吧。”
“手术有风险。”她看着我,“你可能下不了手术台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做?”
“做。”我说,“我想活。”
她沉默。
在病历上写字。
“为什么?”她突然问。
“什么为什么?”
“十七年前,为什么撕我的通知书?”
我看着她。
她的眼睛,还是那么亮。
像她小时候。
“因为你爸在北京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不能去。”
“怕我找他?”
“嗯。”
“找到了又怎样?”她冷笑,“认亲?分家产?”
我摇头。
“怕他认你。”
“认我不好吗?”她说,“他是清华教授,有钱有地位。认了我,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。”
“我不要你认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不配。”
她放下笔。
“妈,我今年四十岁了。我有权利知道真相。”
我闭上眼睛。
“真相就是,他是个混蛋。”
“怎么混蛋?”
“他抛妻弃子。”
“为什么抛?”
“因为...”我睁开眼,“因为你不是他亲生的。”
晓晓手里的笔,掉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不是他亲生的。”我重复,“你是我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。”
她脸色惨白。
“不可能...”
“是真的。”我说,“你爸,不,林建国,结婚前就知道。他答应帮我瞒着。条件是,我供他读完研究生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去了北京,考了博士,当了教授。”我说,“他写信回来,说离婚。我说好。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“你永远不能去北京。”我说,“不能让他看见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...”我喘了口气,“因为你长得太像你亲生父亲了。”
晓晓后退一步。
靠在墙上。
“我亲生父亲...是谁?”
“一个死人。”我说,“你出生前就死了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
“矿难。”我说,“和林建国一个矿的。林建国活下来了,他死了。”
“所以林建国...”
“所以他恨你。”我说,“他说,每次看见你,就想起那个死去的工友。想起自己欠的人命。”
晓晓哭了。
无声地哭。
眼泪一直流。
“所以你撕了我的通知书...是怕我去北京,被他认出来?”
“嗯。”
“怕他伤害我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告诉你什么?”我也哭了,“告诉你,你不是你爸亲生的?告诉你,你爸恨你?告诉你,你亲生父亲是个死人?”
“我可以承受...”
“你不能!”我喊,“你那时候才十八岁!你会垮的!”
晓晓蹲在地上。
抱着头。
哭出声。
十七年的委屈。
十七年的恨。
在这一刻,全爆发了。
我下床。
想扶她。
但没力气。
跪在地上。
“晓晓,妈对不起你...”
“你毁了我的人生...”她哭着说,“我本来可以去清华...我可以有更好的人生...”
“我知道...”
“我恨了你十七年...”
“我知道...”
“可现在...”她抬头,满脸泪,“我恨不起来了...”
我抱住她。
她也抱住我。
像小时候那样。
哭了很久。
护士进来,看见我们,又退出去。
后来,我们坐回床上。
她问我:“我亲生父亲...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好人。”我说,“叫张大山。憨厚,老实。矿难那天,他本来可以跑出来的。但他回去救林建国。结果,林建国出来了,他没出来。”
“林建国...一直照顾我们,是因为愧疚?”
“嗯。”我说,“他娶我,供我生活,都是因为愧疚。但他看见你,就受不了。他说,你是张大山的影子。”
“所以他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改嫁?”
“等你长大。”我说,“等你独立。等你不需要我了。”
晓晓又哭了。
“妈,你真傻。”
“嗯,妈傻。”
“手术,我做。”她说,“我亲自做。”
“你...”
“我是胃癌专家。”她说,“全国最好的之一。”
我看着她。
我的女儿。
长大了。
成了专家。
成了我的救命稻草。
“成功率多少?”我问。
“在我手里,百分之七十。”
“这么高?”
“因为我是你女儿。”她说,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手术安排在三天后。
晓晓主刀。
进手术室前,她握着我的手。
“妈,别怕。”
“嗯,不怕。”
“等你好了,我带你去上海。见你外孙。”
“外孙多大了?”
“十岁。”她笑,“叫张小山。”
张小山。
张大山。
我哭了。
“你起的名字?”
“嗯。”她说,“让我爸,有个后。”
手术很成功。
晓晓说,肿瘤切得很干净。
恢复好的话,能活十年。
出院那天,晓晓开车来接我。
车上,有个男孩。
虎头虎脑的。
“外婆!”他喊。
我抱住他。
哭了。
晓晓的丈夫也来了。
是个医生,温文尔雅。
叫我“妈”。
现在,我住在晓晓家。
上海的高层公寓。
能看到黄浦江。
每天,晓晓上班前,会给我量血压。
下班回来,会陪我散步。
外孙小山,会给我讲学校的事。
周末,我们一起去公园。
拍照,野餐,像正常的一家人。
上个月,晓晓说,她联系了林建国。
“他退休了,在北京。想见你。”
“见我?”
“嗯。”她说,“他说,对不起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你想见吗?”她问。
我想了想。
“不见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过去了。”我说,“我原谅他了。但不想见了。”
晓晓点头。
“也好。”
昨天,我收到一个快递。
北京寄来的。
打开,是一张银行卡。
和一封信。
**“秀兰:对不起。卡里有五十万,密码是晓晓生日。林建国。”**
我把卡给了晓晓。
“给你儿子存着。”
“妈...”
“妈不需要钱。”我说,“妈有你们,就够了。”
现在,我六十二岁。
得了癌症。
但我觉得,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因为我女儿回来了。
带着她的丈夫,她的儿子。
和她的原谅。
十七年前,我撕了她的清华梦。
以为毁了她的人生。
现在才知道,人生有很多条路。
清华是一条。
复旦是一条。
原谅,也是一条。
她走了复旦的路。
现在,我们走在原谅的路上。
这条路,比清华的路,更难走。
但走通了,更温暖。
这就是我的故事。
一个关于通知书,关于秘密,关于原谅的故事。
我撕了女儿的通知书。
女儿救了我的命。
我们扯平了。
现在,我们重新开始。
虽然,我可能活不了几年。
但每一天,都是赚的。
每一天,都有女儿陪。
这就够了。
真的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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