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雨水顺着军帽滑落,王建军背着那个女军医在齐胸的洪水中艰难前行。
树枝撞上他的腿,疼痛让他差点跪倒。
“放下我吧,”她在王建军耳边轻声说,“你自己走,这样我们都会死。”
“不可能!”王建军咬牙坚持,继续向前。
她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流到王建军的脖子上:“王建军,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,这辈子我非你不嫁。”
王建军当时只当是生死关头的一句话,并未放在心上。
直到两个月后退伍那天,宿舍门被急促敲响。
“王下士,有首长找你,要立即前往营部会客室。”
推开门,一位中将站在窗前,雨滴拍打着玻璃。
“王建军同志,我是军区副司令员刘志刚。关于你在洪水中救的那位苏军医,我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告诉你。”
他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张照片,缓缓推向王建军。
王建军接过照片的瞬间,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眼睛瞪大到极限,喉结剧烈滚动,那张照片上的场景让他几乎窒息!
1
王建军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袋,轻轻拍了拍床铺,看着这个自己睡了三年的位置,心中百感交集。
明天就要退伍了,这一刻既期待又不舍。
他拿出一块布,准备再次擦拭自己的军靴,却被宿舍外急促的哨声打断。
“全体紧急集合!三分钟内到操场!”值班班长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。
王建军迅速穿好军装,动作麻利得像是条件反射。
他跑出宿舍时,雨已经下得很大,操场上战士们整齐列队,雨水顺着每个人的脸颊流下。
连长魏刚站在队伍前方,表情异常严肃:“同志们,长江流域发生特大洪水,上级命令我连紧急前往前线参与抢险救灾。半小时内完成准备,出发!”
王建军感觉心脏猛地收紧,他转过头看了看宿舍楼的方向,那里有他已经收拾好的行李,还有即将脱下的军装。
魏连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走到他面前:“建军,我知道你再过几天就要退伍了,如果你觉得—”
王建军立刻打断了他:“连长,我是这个连队的一员,只要没脱下这身军装,我就会跟大家一起去!”
魏连长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。
装备车很快就位,王建军和战友们迅速装载物资。
他看了看手表,想象着此时本应在进行的退伍仪式,又抬头望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。
“走吧,这是我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战了,”他在心中默念,“要做得漂亮一点。”
车队驶向灾区的路上,雨势越来越大。
透过车窗,王建军看到沿途已有不少地方积水严重,一些村庄几乎被水围困。
到达指定地点时,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。
江水已经漫过了警戒线,大量村民被困。
现场已经有几支救援队在工作,其中一支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医疗队格外引人注目。
“那是军区直属医疗队,”副连长介绍道,“都是精英,听说有不少是从军医大学临时抽调过来的。”
王建军点点头,开始卸下装备,准备投入救援工作。
魏连长很快分配了任务,王建军所在班组负责西侧堤坝段的群众转移工作。
正当他们准备出发时,一个年轻女军医从临时医疗帐篷中走出,向魏连长询问物资卸载的位置。
“就在那边的高地上,”魏连长指着远处回答,“让他们帮你搬过去吧。”
女军医转向王建军所在的班组,王建军这才看清她的面容——不过二十五六岁,皮肤白皙,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。
“跟我来,”她简短地说,声音清脆而坚定。
王建军和两名战友跟着她走向医疗队的车辆,开始搬运医疗箱。
“小心点,这个不能碰水,”女军医指着一个特殊的医药箱说道。
王建军接过箱子,突然一脚踩空,身体失去平衡,医药箱差点脱手。
女军医迅速扑过来,一把抓住箱子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对不起,”王建军赶紧站稳,愧疚地低下头,“我会小心的。”
女军医微微点头,嘴角略微上扬:“军人办事,我信得过。”
她接过箱子,轻轻放在一旁的高处,动作小心翼翼,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药品而是珍宝。
“我叫苏雨晴,军区医疗队,”她简单地介绍自己,“你们是哪个部队的?”
王建军立正回答:“空降兵第15军3连,王建军。”
苏雨晴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空降兵,不错。看来我们这次有强大的援军了。”
搬完物资,王建军正准备离开,突然听到帐篷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:“苏医生,快来,有重伤员!”
苏雨晴迅速转身冲进帐篷,王建军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。
2
帐篷内,一位老人躺在简易病床上,胸口起伏不规则,脸色发青。
苏雨晴快速检查了老人的状况,立即进行急救。
王建军站在一旁,看着她娴熟的动作,那双手稳定得仿佛能掌控生死。
几分钟的紧急处理后,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稳。
苏雨晴长舒一口气,转身却发现王建军还在,微微一愣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王建军这才回过神来:“我...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苏雨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:“谢谢,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了。你应该去执行你的任务了,那更重要。”
王建军点点头,转身离开医疗帐篷,匆匆赶往自己的岗位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他带领战友们在齐腰深的水中前进,转移被困群众。
天色渐暗,雨势不减,情况越来越危急。
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紧急通知:“上游水库紧急泄洪,西侧堤坝可能不堪重负,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到安全区域!”
王建军立刻组织群众向高处转移。
集合点上,他清点人数,突然发现医疗队的人员不全。
“苏医生呢?”他问一名正在整理装备的护士。
“还在临时医疗点,有个危重病人不能移动,”护士回答,脸上写满担忧,“我们劝她一起撤离,但她坚持要留下来再观察一会儿。”
王建军心一沉,不由自主地看向远处那个已经被洪水包围的小高地,那里就是临时医疗点的位置。
没有多想,他转身就往那个方向跑去。
“你去哪?”魏连长喊住他,“马上要决口了!”
“有人还在医疗点!”王建军头也不回地喊道,已经跑出了几米。
魏连长知道拦不住他,只能大喊:“小心点,十分钟后必须撤离,否则来不及了!”
王建军在齐腰深的洪水中艰难前行,水流越来越急,多次差点将他冲倒。
终于到达临时医疗点,他看到苏雨晴正全神贯注地照料一位老人,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。
“苏医生,必须撤离了!堤坝随时可能决口!”王建军大声喊道。
苏雨晴抬起头,眼神坚定:“再给我五分钟,这个病人情况不稳定,现在移动太危险了。”
王建军急得直跺脚:“没有五分钟了!水位还在上涨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话音刚落,远处传来一声巨响,大地似乎都在颤抖。
“堤坝决口了!”王建军冲到窗边,只见远处水流翻滚着冲向村庄,声势骇人。
“必须立刻离开!”他冲到病床前,“我来背这位老人,你拿上必要的药品,快!”
苏雨晴看了一眼窗外的洪水,迅速点头,但她并没有收拾药品,而是直接抱起那个特殊的医药箱。
水流很快漫到了医疗点,木质地板开始浮起,房屋摇晃不已。
“来不及了,上房顶!”王建军背起老人,示意苏雨晴跟上。
他踢开天窗,先将老人送上房顶,再拉苏雨晴上去。
刚爬上房顶,医疗点的一侧墙壁就被冲垮了,洪水涌入,瞬间淹没了整个一层。
房子在洪水中摇晃,随时可能倒塌。
王建军环顾四周,发现距离最近的安全地带是约二百米外的一处高地,但中间全是湍急的洪水。
“我得把他先送过去,”王建军指着老人说,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会回来接你。”
苏雨晴紧紧抱着医药箱,点了点头:“小心点,水流很急。”
王建军背起老人,小心翼翼地从房顶下到水中,然后奋力向高地游去。
水流比他想象的更加湍急,几次差点将他和老人冲走,但他咬紧牙关,一步一步向前。
终于到达高地,他将老人交给了等在那里的救援人员。
“还有人在那边的房顶上,”他指着远处摇摇欲坠的医疗点,“我得去接她。”
没等救援人员回应,王建军已经再次跳入洪水中,向医疗点游去。
这次没有了老人的重量,他游得更快,但水流却比刚才更加湍急。
终于回到医疗点,他爬上房顶,看到苏雨晴蜷缩在一角,浑身发抖,但仍紧抱着那个医药箱。
3
“我回来了,”王建军气喘吁吁地说,“我们得赶紧走,房子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苏雨晴抬起头,眼中闪过惊喜和感动:“你真的回来了。”
王建军伸出手:“把箱子给我,我带着它游过去。”
苏雨晴犹豫了一下,摇摇头:“不行,它不能进水,我得自己抱着。”
“那我背你,”王建军说,“箱子你抱在胸前,保持在水面上。”
苏雨晴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爬到王建军背上,双臂紧紧抱着医药箱。
王建军深吸一口气,慢慢下到水中。
水流比来时更急,加上背上的重量,他的每一步都极为艰难。
“抓紧了,”他咬牙说道,开始向高地移动。
洪水冰冷刺骨,王建军的双腿在水下拼命蹬踏,努力保持平衡。
一段树干突然从上游冲下来,重重地撞在他的左腿上。
剧痛让他差点跪倒在水中,他强忍疼痛,继续向前。
“你受伤了,”苏雨晴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,在他耳边说道,“放下我吧,你自己走,这样我们都会有危险。”
“不可能!”王建军声音嘶哑却坚定,双臂收紧,继续向前。
苏雨晴紧贴着他的后背,他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流到自己的脖子上。
“王建军,”苏雨晴突然哽咽着说,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,“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,这辈子我非你不嫁。”
王建军没有回答,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前进上,但他听到了这句话,心中涌起一股更强的力量。
又过了约莫十分钟,终于看到高地近在眼前。
救援人员已经发现了他们,正伸出长竿接应。
就在这最后的几米距离,一股更急的水流突然袭来,王建军脚下一滑,两人险些被冲走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左手抓住了一根突出的树枝,右手死死抓住苏雨晴的衣服。
“抓住我!”他大喊,苏雨晴一只手环抱医药箱,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王建军的肩带。
他们就这样悬在湍急的水流中,身体不断被冲击。
王建军的手臂肌肉绷紧到极限,青筋暴起。
“坚持住!”岸上的救援人员大喊着,向他们伸出救援杆。
最终,在多人合力下,王建军和苏雨晴终于被拉上了岸。
两人瘫倒在地,大口喘息。
苏雨晴的医药箱安然无恙,她仍然紧抱着它,不肯松手。
王建军看了一眼她和箱子,虚弱地笑了笑:“你的药真这么重要啊?”
苏雨晴没有回答,只是用充满感激和复杂情感的眼神看着他。
不久后,一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高地,医护人员迅速将苏雨晴和她的医药箱带走。
王建军望着直升机消失在雨幕中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并没有把苏雨晴在生死关头说的那句话当真,毕竟那只是极端情况下的一句感激之词吧。
抗洪行动持续了两周,王建军和战友们在灾区奋战,转移了数百名被困群众。
洪水终于开始退去,部队准备撤回。
这两周里,王建军多次打听苏雨晴的消息,但得到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。
“她回军区医院了。”一名护士这样告诉他。
王建军想要联系方式,却被告知医疗队的人员信息不便透露。
他本想趁撤离前再去军区医院看看,但紧急任务接踵而至,这个想法也就搁置了。
部队返回驻地后,王建军因在抗洪中的出色表现被记一等功。
领奖时,他的思绪却飘到了那个雨夜,那个说过“非你不嫁”的女军医。
时光匆匆,转眼间到了退伍前夕。
王建军整理着自己的物品,突然发现宿舍门口有个快递包裹,上面写着他的名字,但没有寄件人信息。
他疑惑地拆开包裹,里面是一枚精致的军徽和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我记得我的承诺”。
翻到背面,是一串复杂的数字,看起来像某种代码。
王建军盯着这串数字,百思不得其解。
4
当晚,连长魏刚找他谈话:“建军,明天你就要退伍了,有什么打算?”
王建军耸耸肩:“先回老家看看父母,然后可能去城里找份工作吧。”
魏连长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拍拍他的肩膀:“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知道的,我只能说,好好珍惜你得到的机会。”
王建军一头雾水:“什么机会?”
魏连长摇摇头: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退伍前一晚,王建军躺在床上,回想着这三年的军旅生活,尤其是两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抗洪经历。
苏雨晴的面容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,还有那句“非你不嫁”的承诺。
“她现在在哪里?在做什么?还记得我吗?”这些问题盘旋在他的脑海中,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。
第二天清晨,王建军早早起床,穿上整齐的军装,准备参加退伍仪式。
他最后一次整理内务,把行李箱放在床边,等待集合哨音。
宿舍门突然被急促敲响,值班班长立正敬礼:“王下士,有首长找你,要立即前往营部会客室。”
王建军一愣:“找我?什么首长?”
班长摇摇头:“不清楚,但看军衔很高,警卫员都是荷枪实弹。”
王建军匆忙整理了一下军装,快步走向营部。
一路上,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高级军官在自己退伍当天来访。
走到会客室门口,他深吸一口气,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。
王建军推开门,立刻呆在了原地——一位满头银丝、胸前满是勋章的中将正背手站在窗前,窗外细雨拍打着玻璃,映衬出他挺拔的身姿。
中将转身,目光如炬直视王建军:“王建军同志,我是军区副司令员刘志刚,今天特意来送你退伍。”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上的一份文件袋,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王建军紧张地立正敬礼:“首长好!”
刘副司令示意他坐下:“不用紧张,今天我是私人身份来的。”
王建军困惑地坐在椅子上,心跳加速。
刘副司令端详了他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建军同志,我听说了你在抗洪中的英勇表现,尤其是冒险救人的事迹,令人钦佩。”
王建军谦虚道:“这是军人应该做的,首长过奖了。”
刘副司令点点头,表情突然变得严肃:“关于你在洪水中救的那位苏军医,”他的声音低沉有力,王建军感到心跳加速,“我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告诉你。”
他缓缓打开文件袋,取出一张照片,推到王建军面前,“她的真实身份,与你想象的完全不同。”
王建军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照片,看清后猛地抬头看向刘副司令,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那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图像——苏雨晴身着与军医完全不同的制服,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高级实验室的环境中,神情专注而严肃。
她身后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,周围站着几位同样身着特殊制服的人员。
这完全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在临时医疗帐篷中救死扶伤的女军医形象。
“这是...这是什么意思?”王建军抬起头,眼中满是困惑。
刘副司令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:“苏雨晴不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医,她是我的女儿,也是国防科技大学的密码学教授,负责一项关键军事项目的研发工作。”
王建军感到一阵眩晕,刚才听到的信息太过震撼。
5
“密码学教授?军事项目?”他喃喃自语,脑海中闪回苏雨晴在洪水中死守那个医药箱的画面。
刘副司令点点头:“没错,她在那次抗洪中的身份是掩护,医疗队确实是她的第二专业,但主要任务是运送一套原型加密系统。”
他指着照片继续说:“那个她紧抱不放的'医药箱',其实装的是价值连城的国防加密系统原型,如果落入他人之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王建军如梦初醒:“所以她宁愿冒生命危险也不肯放弃那个箱子...”
“正是如此,”刘副司令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,“而你,王建军同志,不仅救了我女儿的命,也保护了国家的重要机密。”
王建军坐在那里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涌。
“她...现在还好吗?”最终他问道。
刘副司令微微一笑:“她很好,项目已经顺利完成。事实上,她多次请求与你见面,但因为工作性质特殊,一直未获批准。”
王建军回想起那个神秘包裹中的纸条和军徽:“是她给我寄了那个包裹?”
刘副司令点头:“是的,她冒了很大风险。那串数字,是她用来向你传递信息的密码,只有你们两人能解读。”
王建军感到心跳加速:“那她说的...那句话...”
刘副司令的表情变得柔和:“我女儿从小到大极为理性,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样的话。但在那次生死关头,她对你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发自内心的。”
他从文件袋中取出另一张照片,递给王建军:“这是当时一名战士偶然拍下的,你背着她穿越洪水的情景。”
王建军接过照片,看到自己在齐胸的洪水中艰难前行,苏雨晴趴在他背上,紧抱着医药箱,两人浑身湿透,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感。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首长,我...我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普通士兵,配不上您的女儿。”
刘副司令严肃地摇头:“王建军,在那样的生死关头,一个人展现的不是他的出身或地位,而是他的本质。”
他直视着王建军的眼睛:“我女儿选择的人,我完全尊重。况且,以你的能力和品质,未来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人差。”
王建军低头看着那张照片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当然,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上,”刘副司令将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,“这是她的联系方式,还有一些你可能需要的资料。”
他站起身,伸出手:“祝贺你退伍,也祝你未来一切顺利,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。”
王建军起立敬礼,握住了刘副司令的手:“谢谢您,首长。”
离开会客室,王建军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。
他木然地参加了退伍仪式,接受了战友们的祝福和道别,但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。
回到家乡后,王建军将那张照片贴在床头,每天晚上都会看着它,回想那个雨夜的一切。
他反复思考着自己的未来,以及是否应该联系苏雨晴。
一个月后,某天晚上,他正在看电视新闻,突然在一则关于国防科技成就的报道中,一闪而过地看到了苏雨晴的身影。
她站在一个正式场合,身着军装,神情自信而坚定。
这一幕让王建军突然下定了决心。
他拿出那个信封,拨通了里面的电话号码。
电话很快接通,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。”
王建军深吸一口气:“苏雨晴,我想见你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:“好啊,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城市,江边公园,后天下午四点。”
后天下午,王建军提前一小时到达约定地点,江边公园已经重建,曾经被洪水肆虐的土地如今绿树成荫。
他坐在江边的长椅上,看着平静流淌的江水,回想两个月前那场灾难性的洪水。
四点整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。
苏雨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,不再是那个军装笔挺的女军医,但气质依然不凡。
王建军站起身,两人相对而立,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。
6
“好久不见,”苏雨晴微笑着说,“我以为你可能不会打电话给我了。”
王建军注视着她的眼睛:“我需要时间想清楚。”
“想清楚什么?”苏雨晴轻声问。
“想清楚我是否配得上你,想清楚我们之间是否只是一场意外带来的错觉,想清楚...”王建军的声音低了下来。
苏雨晴向前一步,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王建军,在那样的生死关头,人们说出的往往是最真实的心声。”
她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:“我不在乎你的出身,不在乎你的地位,我在乎的是你在危难时刻展现出的品质——勇敢、无私、责任感。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。”
王建军感到心中的重担逐渐卸下:“可是我们几乎不了解对方。”
苏雨晴笑了:“那我们现在开始了解,好不好?我已经完成了那个项目,获得了一段相对自由的时间。”
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:“还记得那个我死守的'医药箱'吗?这是用同样材料做的。”
盒子里是两枚简单的戒指,苏雨晴认真地看着王建军:“你还记得我在洪水中对你说过的话吗?”
王建军点点头,嘴角微微上扬:“'这辈子非你不嫁'——当时我以为那只是生死关头的一句话。”
“现在你知道那是真心的了,”苏雨晴的眼中泛起泪光,但笑容明亮如阳光,“我的军人,你愿意接受这个承诺吗?”
王建军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轻轻将她拉入怀中,两人静静地站在江边,看着远处夕阳西下,江水金光闪闪。
“我们可以先从了解对方开始,”他最终说道,“但我愿意相信,在生死之间建立的感情,会比平常更加真实而深刻。”
苏雨晴靠在他的肩膀上,轻声说:“我们有的是时间,慢慢来。”
远处,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,如同当年洪水退去后的第一缕阳光,照亮了两个曾在绝境中相遇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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